為助力“十四五”規劃圓滿收官,推動“十五五”規劃順利開局,展現江麓人奮發拼搏、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,公司現推出“鐵騎故事”專欄,以真情故事傳遞精神薪火,以平凡榜樣凝聚奮進力量。讓我們一同走進故事深處,感受那份源自心底的江麓力量。同時,面向公司員工征集更多優秀故事,共同傳承人民兵工精神。
在祖國國防裝備建設的壯闊藍圖上,有這樣一家人:他們從太行山兵工廠的烽火歲月中走來,在包頭的紅磚墻下扎根,又輾轉奔赴極限試驗場,戰火中淬煉的信念,機床刻度間堅守的匠心,極端環境里磨礪的擔當,“國之重器”默默融入三代人的筋骨血脈。這,是中國兵器工業集團江麓集團高級工程師謝雷一家的傳承之路。
半個多世紀的風雨兼程,三代兵工人以平凡之軀扛起不凡使命,在這幅綿延的強軍長卷上,鐫刻下“強軍報國”最深沉、最堅實的印記。
一錘定音:鍛造車間里的“國之初心”
據謝雷回憶,爺爺早年參軍,曾是一名英勇的解放軍戰士,在戰場上負傷后,先被安排到太行山兵工廠工作。新中國成立后,又調至北京的一家兵工廠。后來,接到支援邊疆建設的任務時,他沒有絲毫猶豫,只堅定地說了一句:“國家讓咱去哪兒,咱就去哪兒。”懷揣著支援邊疆建設的熱血,爺爺告別了北京,奔赴包頭,投身于617廠的建設中,成為了一名鍛造工。
當年的鍛造車間,艱苦的環境考驗著每一位工人。炎熱的夏日,偌大的工房里僅有幾臺大風扇呼呼地轉動,在鍛造作業時鐵屑四濺,稍不留意就會濺到衣服褲子上,燙出一個個窟窿。但爺爺從未有過一句怨言,他經歷過戰火硝煙,深知產品的質量關乎著前線將士的生死。憑著這股對工藝負責的執著勁頭,爺爺成為當時工廠里級別最高的鍛工。
那年,蘇聯專家來到617廠考察,想考驗中國工人的技術水平。廠長急得直搓手,連忙找到爺爺,將他推上前:“老謝,給咱爭口氣!”爺爺未語,只輕輕鋪開一張黃油紙,將一塊手表置于其下。他踩動踏板,氣錘高高揚起,車間瞬間寂靜無聲。隨著一聲沉悶的“咚”響,錘落紙起——黃油紙完好無損,底下的手表秒針仍在跳動。“中國工匠,了不起!” 蘇聯專家豎起大拇指由衷贊嘆。
這個故事像一顆種子,悄然播撒進謝雷幼小的心靈,強國之夢第一次具象化為一種信念:真正的報國,不在口號,而在每一錘的精準與執著之中。
毫厘之間:車床旁的“卡尺人生”
時光流轉至1980年代,617科研所的機加車間里,燈光如晝。謝雷的父親正伏在車床前,鼻尖幾乎貼上旋轉的工件,手中卡尺反復校驗著尺寸。他的眼睛因常年盯著量具刻度而提前衰老,母親常對謝雷說:“你爸的眼睛,是被卡尺‘啃’壞的。”
作為一名機加工,父親深知自己手中每一道工序都關系重大。每逢國慶閱兵前夕,他便主動請纓承擔關鍵零部件的加工任務,連續三十多個小時不離崗是常態。謝雷半夜醒來,總看見母親把涼了的饅頭蒸熱,揣進懷里送去車間。一次,謝雷隨母親探望父親,見父親額頭的汗滴在工件上,輕聲問:“爸,歇會兒吧?”父親頭也不抬:“這零件差一絲,坦克就可能‘掉鏈子’。”
沒有豪言壯語,只有日復一日的堅守。父親常說:“咱這代人沒打過仗,能做的,就是把活兒干細,讓前線的兵用著放心。”這句話,像一把刻刀,在謝雷心中刻下“責任”二字。他漸漸明白,父親手中的卡尺,丈量的不只是零件精度,更是對國家和戰士的無聲承諾。
在那個沒有數控機床的年代,靠的是手感、經驗與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。父親經手的數萬件產品,從未出現過一次質量事故,這枚看似平凡的勛章,見證著一名兵工人畢生對“毫厘不差”的追求。
礪劍山河:裝備試驗場上的“逆行者”
爺爺的錘聲與父親毫厘間的執著,在謝雷心中種下強軍的種子。耳濡目染中,他毅然投身國防事業,成為中國兵器工業集團江麓集團的一名年輕技術員。從初出茅廬起步,他虛心求教,扎根一線,在一次次故障排查與試驗攻堅中錘煉本領,逐步成長為公司裝備試驗保障的骨干力量。
自2014年起,謝雷獲派參與裝備試驗保障工作,開啟了多年奔波于祖國邊遠極限試驗場的征程。他如同一只“逆行的軍工候鳥”,荒漠戈壁、雪域高原、酷熱火爐、海哨邊防,這些常人趨避的“自然禁區”,卻是他年復一年奔赴的戰場,用一次次與極限的較量,為新型裝備鋪就通向戰場的路。
2023年,某型新型裝備競標前夜,封車前最后一次跑車試驗中,謝雷敏銳發現車輛跑動姿態異常。憑借多年經驗,他判斷問題出在驅動電機。此時車輛已密封,拆解風險極大,若處理不當,可能導致競標失敗。“拆嗎?”團隊沉默。總體設計師問:“有把握嗎?”謝雷沉默幾秒,堅定點頭:“必須拆。”深夜,吊車升起車體,榔頭一點點砸出輪轂電機。當驅動電機拆下,果然發現一根線路虛接——若不處理,車輛在競標途中將徹底失去轉向能力。修復、復裝、試車……直到凌晨一點,車輛重新啟動,運行平穩。謝雷躺在沙地上,望著滿天星星笑了:“爺爺當年保住了手表,咱保住了車。”
另一次任務更急:上級臨時要求裝配一臺新型裝備配合兄弟單位參評。無圖紙、無指導,僅有空車體和一堆零部件,如同拼一個“盲盒樂高”。15天節點迫在眉睫。謝雷雙線作戰,白天指揮裝配,晚上伏案畫圖。他憑經驗推斷主控制器位置、油泵電機布局、水路走向,一張張手繪圖紙鋪滿操作臺。零件缺失?他現場畫草圖,指導工人焊接搭架、自制配合件。那半個月,他幾乎未合眼。最終,裝備成功啟動,各項指標達標。當車輛緩緩駛出車間,謝雷才真正放松下來。
11年來,他平均每年出差260天以上,最長一年達320天,走遍了大江南北18個省、33個城市,參與百余項重大試驗任務。他曾隨部隊駐守邊境,在海拔4500米的雪域高原住帳篷、喝冰水,與邊防戰士同守國門;曾在零下40度的大興安嶺,與同事站在車頂手持鐵鍬防備野獸突襲。每一次堅守,都是對使命最無聲的回應。
在妻子的手機里,靜靜保存著一張丈夫的足跡圖,密密麻麻的標記連成一條橫跨大江南北的奮斗軌跡。圖上每一個坐標,都記錄著一次出發與堅守。唯獨在女兒出生那天,地圖上最該停留的一站,卻寫著“西藏·試車中”。他沒有錯過任何一次裝備試驗保障的使命,卻遺憾地錯過了生命中最珍貴的初見。
山河無言,見證三代兵心;歲月有聲,回響報國之歌。從爺爺那代人“風沙里建廠”,到父親那代人“機床旁守業”,再到謝雷這代人“試驗場礪劍”,變的是強軍裝備的精度與威力,不變的是兵工人刻在骨子里的赤誠。這赤誠,正如謝雷在日記里寫的:“我守著戰車,戰車守著國,國守著萬家燈火。”(文字:王澤芬 唐海燕)
